21. 第二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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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

水门抱肩侧身靠在树干上，面无表情的说。

玖辛奈和带土满腔的激情被迎面泼了一盆凉水，脸上的热忱凝固成一个奇怪的表情。

卡卡西沉默的站在水门身旁，眼神复杂地看着一脸受打击的带土，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玖辛奈勉强地笑了笑，说到：“呃……嘛嘛~具体细节可以好好商……”

“我不同意。”

水门斩钉截铁地打断玖辛奈的话，蔚蓝的眼睛里酝酿着一场风暴，玖辛奈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水门走近妻子和弟子，沉默地从妻子怀里抱过咿咿呀呀的幼子。他出生只有几个星期的小儿子头上覆盖着稀疏的金色胎发，蔚蓝蔚蓝的眼睛清澈得仿佛雨后的天空，不染一丝瑕疵。这个小生命出生在那个众多生灵逝去的夜晚，如果不是玖辛奈如同神迹般的回归经历也许这个小家伙也会成为九尾灾难中众多遗孤之一。

水门的眼神不复平日的温柔，埋藏在记忆里的那个夜晚仿佛在他眼前翻腾，众多生命在他眼前逝去，他为村子的影，竟然没有办法尽到守护的职责，而酿造这一场悲剧的竟然是他的弟子……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水门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鸣人娇嫩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心里的道德线一直在向他咆哮着‘这些都是无意义的，逆转生死就能抹去罪行么？！’

水门抬起一双悲伤的蓝眼睛，盯着面前的玖辛奈：“你们逆转生死，代价是什么……”

玖辛奈和带土对视了一眼，带土毕竟年少，面对老师这幅架势的疑问一时间有些呐呐不敢言语。

玖辛奈：“发动轮回天生需要大量的查克拉，只要有九尾的查克拉支持带土就不至于为此丧命，代价的话……也许是九尾至此以后只能被分成两半了。”

水门：“也就是说你要把九尾一分为二让带土成为九尾人柱力来支撑他发动那个术。”

玖辛奈点点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悚。

卡卡西听到这里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带土，带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只烟紫色圈圈套圈圈的轮回眼静静地看着他，两个少年忍者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带土……你是这样想的吗……

鸣人渐渐睡去，玩闹了一天的小婴儿静静地蜷缩在水门怀里，轻声打着小呼噜，就像一个睡着的小天使。

水门眼中的情绪缓和了一点，为人父的温暖充斥着他的心口，让他有勇气继续接下来的谈话。

“为什么你们会认为，只要将在灾难中死去的人们复活过来就可以赎清带土发动九尾来袭之战中的罪孽。”

水门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在场几人不自觉地心中一怔。

水门轻轻抚摸着鸣人柔软的胎发，继续说道：“落下的棋子不可收回，发生过的事情不可逆转，已经走过的路，你们试图抹去，重新走一遍。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是不可行的啊。”

“但是在未来就有人用过这个术来挽回木叶众多人们的生命！他可以用这个方式来向这个世界赎罪！！为什么带土不可以！”

玖辛奈急切地试图反驳。“……我，我希望能把这孩子的生命重新放到阳光之下，我想让他获得一个救赎的机会，这样想着的不止我一个，水门你不也是么……”她紧握住带土的肩膀，将那个夹在老师和师母的驳论之间满目迷茫的少年人护在身边，就像护犊子的母兽般在绝望中寻找着一丝希望。她的动落在水门眼中，让年轻的四代目火影蔚蓝的双眼染上更深的悲伤。

“……那个人是长门师兄对吧。”

“……”

水门向带土伸出手，玖辛奈下意识地把带土拉后一步，三人都愣了愣。

水门的表情晦涩难言，他蔚蓝的眼睛看着有些慌乱的带土，这个在两位长辈的对立下有些无措的少年目光茫然地看着金发的师长，在这个世界象征着绝对力量的轮回眼染上一丝惊慌。

水门的手在带土面前停了停，毅然地放在了弟子刺愣愣的脑袋上。

“带土和他不一样。”

水门的声音渐渐平缓下来，熟悉的温柔语调让全身紧绷的玖辛奈和带土受到安抚。玖辛奈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茫然无措的带土。

“我听你大概说过长门师兄的事情，到最后他会选择无限月读的世界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意外。但是带土不一样。”

水门安抚地压了压带土的脑袋，带土呆愣地看着他。

“不要为自己做过的决定后悔，不要为自己选择的道路羞愧，带土你的生命还这么年轻，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来埋葬自己的为，犯错了，扛下来，如何去弥补，如何迎接这样一个沉重的未来才是你应该做的，否定自己的罪行颠覆自己的为这种事，怎么可能能够得到救赎。”

水门在带土动摇的目光下，缓缓道来：“你忘记了么，你是英雄啊。”

“所谓英雄，不就是最具勇气的人吗？这样的勇敢的带土怎么会懦弱到否定自己做过的事情，就算做错了，那也是你的罪，能勇敢的承担下来，才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世界之大，孰能无过，即使是英雄，犯了错，也不能逃避不是么？”

水门语调一转，严肃到：“没有关系，你扛不住的话老师帮你扛，在你未来的道路上会有我来帮助你，带土你要做的就是抬起头来，勇敢的面对它，我们会陪在你身边，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绝对不会。”

带土愣愣的看着目光肃穆的水门，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般苦涩得无法言语。玖辛奈放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放松下来，红头发的女人面露惭愧，轻轻地拥住了他，头靠在水门放在他头顶的手背上，默然无语。

带土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惊疑不定，目光求助般四顾，撞上了水门身后一直关注着他的卡卡西。

卡卡西的身影隐藏在树荫里，只露出一只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进带土的眼底。

卡卡西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他微不可查地对带土点点头，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带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