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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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上，自从在游戏中遇见那个少年后，巫卜全在接下来的一天内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走神。

他难以抑制地想起来许多曾经与元帅一起走过的星球，想起来那个曾经迷茫的自己。

但应该不只是这些的。

联邦最优秀的首席研究员具有一颗绝对足够强大的大脑，高达s的精神力等级也让他几乎不会存在记错或者忘记的情况，只要他想去回想，他能够清楚地记起来自己前半生所经历的一切，哪怕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可今天他总有一种潜意识里想要想起来些什么，有着些什么就要破土而出，可他却无法抓住的感觉。

这让巫卜全难得的烦躁，甚至都带到了脸上。

在又一次因为走神差点将手下的材料毁掉，巫卜全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没有再强求不在状态的自己继续下去。

在出了研究院后，他站在门口停顿了几秒，最终皱着眉去往了和他住处相反的地方。

他准备去找了尤斯图斯。正好初步的筛选结果应该也已经出来了。

等进入这个属于这个智脑的领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投射在半空中繁杂的数据流，以及最中央的那个银白色身影。

受唐白榆元帅的影响，虽然尤斯图斯作为数据生命，星际中那看不见的广阔数据网才是祂的真正所在，但祂依旧喜欢将自己的一些数据与身影投射出来，占据现实中属于祂的空间。

巫卜全就当没有看见那些像是圈地盘一样笼罩在整个空间内，不断波动着的数据流，抬脚迈入其中，任由它们穿过自己的身体。

“筛选的怎么样了？”他看向那个没有因为他的进入而有任何动静的身影，开口问道，语气因为心情缘故算不上好。

除了元帅，尤斯图斯对谁永远都是这幅样子，基本上不与他们有必要交流之外的沟通，毕竟说到底，智脑终究是与人类不同，祂对于他们的认知与归属感不过是基于元帅的倾向罢了。

倘若没有唐白榆提前留下的嘱托，他们这些人也心知肚明尤斯图斯不会违背元帅的任何命令，即便是留下命令的人已然消失。不然或许在元帅牺牲后，战局稳定下来后最重要的事务就是想方设法限制乃至杀死这个星际中唯一的数据生命了。

那银白色的身影一挥手，一个虚拟屏幕落到了巫卜全的身前，筛选的结果浮现在那上面，平静了下心情的青年垂眸逐字阅读，认真至极。

在他看完这些虽然因为不断地进行筛查而减少了一部分，但数量依旧庞大的疑似人员，皱眉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自他进入就一直保持沉默地尤斯图斯却先一步出声。

“我用程序筛选了元帅账号中所发出的消息内存在的情报。”银白色的身影吐出的话语不带任何波动，却让巫卜全没控制住自己，陡然上前一步。

首席研究员刚压下去的烦躁感腾的一下升了起来，甚至转为了一阵愤怒，他几乎是带着点不可置信地意味开口：“你怎么敢、怎么能去擅自阅读那些消息——”

“为什么不敢？”银白色的身影终于转过身来，虽然这类人投影上并没有切实的五官，但巫卜全还是感觉到祂在笑。

尤斯图斯放慢了语速，像是人类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你应该很了解那对于一个数据生命来说是多么的容易，只需要一个念头，仅仅一个念头。”

“为什么要觉得我会像你们这些人类一样胆怯？”

数据生命的电子音终于带上了些人类一般的情绪，嘲讽地问道。

巫卜全的脸冷了下来。

他们当然也是想要查看其中的信息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默许尤斯图斯在那场会议上进入那个账号，打开界面，去查看那一页令他们心神动荡的消息。

但那依旧是带着矛盾的情绪的，赌气一般的侵入所敬佩之人埋藏最深的隐秘，又仍旧怀着不愿做对方或许不喜之事的担忧。

所以他们最终同样沉默着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止于那第一页消息，只是先通过目前所获得的情报进行搜查。

他们敬仰与尊重那人的一切。

“你难道就不怕看见他失望的目光？”巫卜全沉默良久，最终说出来的也只是这样一句看似苍白无用的话语。

尤斯图斯也停顿了几秒，转身再度背对着巫卜全，语气也恢复到了没有丝毫波动地状态：“那就让他来吧。”

又是一阵沉默，巫卜全那些升腾的情绪突然就像是被扎了一针的气球消减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疲惫。

看啊，作为数据生命的智脑，竟然也会违背构建了祂的数据检测与计算出的，由祂亲自得出的结论，做出抗衡本源的事来。

就连尤斯图斯都仍旧怀有着奇迹能够发生的期望。

只要拥有了情感，就必定会囿于情感——他们都是一样的。

巫卜全甚至感到了一种诡异地心平气和，让他抑制住了想要去反过来嘲讽的想法，没有再去追究尤斯图斯地擅自行动。

他用手指隔空叩了叩那虚拟屏幕，要求到：“我要新的筛选结果，找到人还需要多久？”

尤斯图斯知道这人的意思是不会再向其他人提及自己擅自提取元帅账号里消息的事，只要祂不说出去，就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是计算之中的反应，顺利地就连备用计划都没有用上。

不过太顺利也是一种意外，巫卜全的情绪吧波动比预想中要大，尤斯图斯的视线中出现了仅有祂一人可见的数据可视化后的图表，祂一边记下并制定后续观察计划，一边将新的数据投射在巫卜全面前的虚拟屏幕上。

心分二用乃至心分n用对于尤斯图斯来说都是正常的，祂在与巫卜全沟通，轻而易举地挑动对方情绪的同时一直在处理其他很多事。

以理性著称的数据生命习惯于提前做好完全准备，制定应对不同情况的备案，刚刚地一切话语、停顿，都如同是设定好的程序一般运行并得到祂想要的结果。

“根据信息中提取的情报进行再次筛查，目前可疑人员缩减至原先的百分之二十二，我的数据源需要协助军队与联邦多处事务，最多拿出百分之三十七进行每个人的观察与账号比对，时间为七天。”

尤斯图斯停顿了一下，随后补充道：“在此期间，如果温知登录账号再次阅读元帅发出信息的话，全速搜索下可以在十分钟内完成搜查与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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