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还能飞翔的时候

蜷缩在被炉里的山姥切翻了个身，贴合面颊的布料不听话的滑落，仍旧受惊噩梦中的付丧神眉头紧皱，无暇顾及身上不可或缺的被单，颜色璀璨的金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旁，显得有些狼狈。

“会被吓到昏厥，山姥切也像个小孩子啊”毛利替他擦着脸将头发拨开。

青莺无奈的笑了笑，手掌搭着山姥切的额头，手心的热度慢慢舒缓他紧绷的神经，两指捏着被单重新裹住睡着的人。即便是无意识，他也握紧手将被单拉拢起来，不安的表现让轻拍他胸口安抚的女性压低了声音：

“也是我的怪谈太吓人了吧。”

“不，是鹤丸先生的原因”

“哈哈，所以今天的手合场完全要为他开放了呢。比起这个，我没有想过付丧神也会生病？”

“除非灵力出现混乱，我们是不会生病的。但是，心理疾病比较特殊”毛利无奈的笑了笑，准备离开和室，“总之，要拜托主公大人了，总得替生病的小孩子完成内番才行呢”

“嗯，请加油”

毛利的脚步声离开了和室，青莺叹了口气，将被炉的厚被子往山姥切肩头拉了拉，听着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她拈着佛珠拨动，无声地为梦魇的付丧神诵经，只余下珠串轻磕的声响随落雪飘散。

不知过了多久，轻盈跳跃的步伐靠近，拥有这样的脚步声的三人在和室外停下，敞开的拉门旁由上而下探出三个小脑袋，犹豫地推着对方却不肯进门打扰室内的人。

乱，秋田，小今剑用手比划着，最后还是乱看了看怀里，在青莺转向他们的面容前，小心翼翼的捧出怀里冰凉的东西：

“青莺，这只小鸟是不是死了？”

本还为他们的反应感到疑惑，听到这句话语的女性微愣，放下手任由佛珠串上手臂，向前伸出手找他说的小鸟在什么位置。

乱赶忙将手里已经发硬的小鸟放在她掌心，不想让她被自己手掌上的寒气触碰，立即将手收回跪在她身旁看着，另外两把短刀也跟了进来。

秋田看着审神者的手指在碰上那只鸟时下意识的缩了缩，似乎被那像冰块的触感惊着，低下头自责的快要哭出来：“…对不起，是我撞到树才让它掉到雪里的”

“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和他玩的”生怕青莺责怪他的小今剑抢话。

搓手除去那些寒意的乱担忧的看着小鸟，也不忍心看他们这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鸟比较重要，只是……”

尚且温热的手指在小鸟的羽毛中抚摸，冰雪将它的身体冻结，羽毛缝隙间满是雪粘结的冰屑，柔软的肚皮上尚带着雪水被体温滑开后的湿润，只是小小的躯体已经被冻了一段时间，情况算不上好。

心中有了主意的青莺唤住了忐忑不安的短刀：“秋田，它已经冻了很久，如果你没有让它掉下来，它才会被冻死在树上。现在要尽快为它解冻，我需要一盆热水和毛巾，明白了吗？”

被告知没有做错事，秋田扯着袖子抹了抹眼睛，带着点鼻音认真鞠躬：“是！我这就去！”

“机动值完全发挥出来了啊”乱看着他带着残影消失在原地，终于放下心来，“那么我呢，我可以做什么？”

双手捧着小鸟暖化它的女性认真地嘱咐他：“准备点米汤吧，得让它有力气挥动翅膀才行”

“好~”乱对着还在审神者对面不肯说话的今剑使了个眼色，在他根本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和室内就剩下了他们，以及情况都不怎么好的一鸟一刀。

青莺取出小梳子轻轻梳理小鸟的毛发，将里头的冰屑与碎雪梳开，轻缓的手指揉着略带僵硬的动物，那温度仍旧冻得她手指通红。

被捧着的小鸟躺在了女性膝头的和服上，今剑看着她将双手放到唇边呵气搓动，使劲那双不怎么温暖的手回温，再用手掌去暖它，可她就是没想到要让他来帮忙，明明乱和秋田都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不愿被抛下，不愿成为无用的人，不想只是被保护着。

今剑握了握拳头，主动接近对他动敏锐反应的审神者，不大的手一把抓住她发凉的指间，感受到温度后带着点嫌弃的丢开手，换而去捂住冷飕飕的小鸟，被冻得打了个寒颤仍坚持下去。

“呼呼呼，带火的小天狗可比你暖和多了！”

握紧手指感受刚刚被触碰过的余温，青莺柔和了面容轻笑，在小天狗害羞挪开之前，连着小今剑的手一起捧着，在他的手掌和小鸟指间轻轻摩擦，为他们增添一些温度，也将小动物能够承受的灵力传达。

“今剑”在他耳畔低头的女性叫着他的名字，今剑明亮的红瞳映入她的面庞，她在说着，“鸟儿是因为被冻僵了不能飞翔，这么温暖的你，为什么也不能飞了呢？”

那一刻，他是想要抽回手的，但女性的手掌不带力地覆在他的手背上，仿佛有强烈的束缚将他定在原处，渐渐被那温柔融化。

“我……”在害怕。

过去主人造成的伤害，岩融为了保护他们做出的改变，无力的那些暗堕带来的恐惧，落入地面的小天狗在不安里呆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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