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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鞋面儿上的一块补丁，王阿婶又道：“仵作姑娘您瞧，这些补丁并非是被阿夏穿破的，而是阿夏用手指日日触摸，被磨破的。”
“不对呀王阿婶？”接过绣花鞋，林墨频频摇头：“倘若沈初夏特别珍爱这双鞋，便是不压箱底，也该将它洗得干干净净放在床头才对。
可是你瞧，这鞋底上都是泥，一看就是穿脏了的。
你是不是认错了，这根本不是沈初夏的婚鞋？”
王阿婶一怔。
许是林墨说得太有道理，她把绣花鞋凑到眼前又仔细看了看。
少顷，王阿婶肯定地说：“没错！这就是阿夏嫁给修儿时穿的那双绣花鞋。
在我们这里，新嫁娘的嫁衣和绣鞋都要穿够九九八十一天，预示着圆满。
我记得当年阿夏出门挑水，这里被石子儿划了道口子，阿夏心疼得哭了好几天。
呶！这朵小花还是我帮阿夏绣上去的，我绝不会认错。”
“你确定？”
“我确定！”
大约自己也觉不太对劲，王阿婶又补充道：“除了刚嫁过来时那段日子，后来阿夏很少穿这双鞋，倒是小月和小风有时候喜欢穿大人的鞋子在家里跑来跑去。许是孩子们弄脏的也说不定。”
“说不通！”林墨摇头：“既然是婚鞋，沈初夏必然十分看重，否则也不会一直放在床头。
爹爹常年不在家，孩子们看见娘亲如此珍爱这双鞋，哪里敢随便穿着糟蹋？
再说，就算孩子们不懂事，沈初夏自己呢？难不成她看见孩子们将自己的珍宝婚鞋当做玩具，也不管一管？”
林墨的话让王阿婶无法反驳。
想了想，她又道：“那肯定是阿夏自己穿的。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喜事阿夏高兴，所以才穿了啊？”
这话一说完，王阿婶便将鞋还给林墨：“对了，都忘了仵作姑娘和衙役小哥没吃早饭。我先去准备，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说。”
说罢，也不等林墨回应，王阿婶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被晾在院子里，王强摸着鼻子凑到林墨耳边嘀咕：“这婆子架子不小，胆子也不小，居然这么跟墨姑娘说话！”
“嗤！”林墨笑起来：“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她随意点也属正常！”
“您怎么不是千金大小姐了？墨姑娘不止是千金大小姐，还是我们所有衙役兄弟心目中的女神！”
“太夸张了！”林墨笑着摇头，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跑进跑出的王阿婶。
王强的话糙理不糙。
林墨虽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但，好歹是客。
谁家的主人会把客人晾在院子里，连把椅子都不给，便去忙自己的？
即便王阿婶如她自己所说，就是这种直脾气，这般待客也极为失礼。
王阿婶一把年纪，孙儿都四五岁了，这道理她岂会不懂？
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只能说明心虚，顾不上。
林墨还记得前天在沈初夏家院子里王阿婶表现得多么游刃有余。
反观方才的表现，倒像是那天王阿婶专门做足了准备，故意跑去隔壁回话。
而今日，王阿婶对林墨的突然上门始料不及，所以应接不暇，有些手忙脚乱。
因为来得太突然，所以说话颠三倒四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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