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班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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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爆发第1天，18:47，暮光市二十八街区环形立交桥底，厚重的黄昏如铅块般压城。陈默，一名普通的外卖员，此刻正盯着保温箱第三层渗血的冰袋，眉头紧皱。他扫过订单备注栏里“孕妇忌辛辣”的潦草字迹，心里嘟囔着今天这订单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导航地图上，目的地翡翠城小区被标注为“施工绕行”，可陈默清楚记得那地方并没有施工。十字路口的交通灯全红，远处防暴车正拉着警戒线。戴着口罩的环卫工机械地重复着扫地动作，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外卖app突然弹出“特殊时期配送免责声明”，紧接着，公寓楼传来持续的狗吠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陈默骑着电瓶车，心中虽有不安，但生活的压力让他还是决定继续配送这单。很快，他来到了蜂巢公寓c栋。走进电梯轿厢，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一个携带化学教材的高中生周小葵，右耳戴着助听器，正紧张地咬着嘴唇；一个醉酒男浑身酒气，不停地踢打着电梯门，引发一阵令人心慌的共振声响；还有那位下单的孕妇，此时却突然癫痫发作，竟咬破了舌尖，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陈默迅速反应，他解下外卖绳，熟练地制作成防咬颈环，套在孕妇脖子上。周小葵也没闲着，她拿出荧光贴，标记着楼层按钮，嘴里念叨着这或许能成为预警系统。就在这时，陈默发现电梯监控画面定格在2小时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好不容易电梯到达楼层，众人跌跌撞撞地走出电梯。外面的世界仿佛陷入了疯狂，他们决定前往铁幕体育场临时安置点。

当他们赶到时，应急广播系统首次故障，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只见医用屏风被撞倒，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下。护士林晓冉正神色慌张地手写伪造的“消毒证明”，而一旁的三环标志不知何时被涂改为永恒之火图腾。陈默瞥见窗外有个倒挂爬行的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传来类似金属刮擦的共鸣声。一个拾荒者正兜售所谓的“丧尸指甲”，仔细一看，不过是建筑废料。